Logarithm.

有关戒指，称呼和裴念北认为很浪漫很有纪念意义的求婚仪式   ＞上篇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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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付组长，喝酒真的会削弱你的记忆力和反应速度啊。”裴念北贴着他的耳朵，对于付靖澄断片了半天才重新连接起来表示无奈。

当事人却在这样的怀抱里彻底石化。

……太犯规了。

付靖澄如是想着，被抱着的姿势也让刷牙的动作变得不那么轻松。但他很喜欢这样的拥抱，下过雪的天空蔚蓝一片，阳光透过层云缓缓打进了屋内，但气温又还是凉飕飕的，两个人抱在一起就变成了暖炉，互相传递着体温。

“付组长，下周艺术路径的项目就要公示了。”裴念北不舍得把人松开，“你有没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长大，又逐渐被人认可的幸福感？”

付靖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，半仰着脸回答：“和你在一起做什么事都很幸福。”

裴念北被这句话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按照剧本发展，能说这么土的话的人不应该是他吗？

付靖澄看着他哆嗦的反应不由得笑了下，趁机把人甩开去漱口，“早上吃什么——”

从回忆里出来的付靖澄耳朵依旧是红的，边改着文档，手底下边慢悠悠地转着那枚指环。出门时扎带围成的小圆球松了，裴念北就重新比着他的手指做了一遍。

高兴的心情使付靖澄一早上充满了动力，改完文档又去带旅行团，连带着看那些不遵守参观纪律的游客都亲切了起来。直到下午裴念北又要拿着电脑和他挤在一起，一声咚咚的敲桌声让两人同时抬头。

“你俩收敛点啊。”叮咚虽这么说着，但面上的八卦神情绝对不假，就差再搬把椅子挤两人中间来听爱情故事了。

裴念北的脸皮难得薄了一回，乖乖地抱着电脑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。

叮咚一脸遗憾惋惜又抱歉地离去了。

12/

之后裴念北又给付靖澄做了各种各样的指环，从包装袋上收集来的扎带，饮料的拉环还有绑礼物盒的细丝带，还用它在付靖澄的手指上绑了个软绵绵的蝴蝶结。极长的丝带随他的动作摇晃，淡粉的颜色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。

付靖澄也很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指环，除了那个丝带，他几乎可以一直戴着，也不舍得摘。有次咕嘎看他的指环变成了蓝色扎带，就催促裴念北快去买个真金白银的戒指送给爱人。

裴念北可怜兮兮地看了眼存款页面，深觉买戒指之路任重而道远。

“那我们先养只猫吧。”付靖澄当即拉着人往宠物市场跑。养猫一直是付靖澄的心愿，但之前是一个人，他总会担心照顾不好它。

等猫到了家里，喵喵地叫唤个不停。两个人一起组装猫爬架时，裴念北也在旁边念叨着照顾猫猫的注意事项。

其实这些注意点付靖澄早就烂熟于心了，不知道多久前就已经把这些内容记在了本子上，时刻准备着养猫。伴着猫叫，付靖澄好像听了场二重奏，最终无奈地打断了裴念北。

“我突然就知道我们俩的cp名该叫什么了。”看着裴念北好奇的神情，付靖澄捏了捏眉心，“就叫念经——挺符合你个人特征的。”

总之裴念北对这个名字很满意，拿脑袋去撞付靖澄的肩膀，“付组长，你可真会起名。”

“你也总不能叫我付组长吧。”付靖澄耸肩，“你这样给我一种我一直在加班还没涨工资的错觉。”

小猫跳上了付靖澄怀里，拿毛茸茸的身子去蹭他的脸。裴念北瞅着他沉醉的样子，觉得自己已经失宠了，“……叫你镜子？”

“？”付靖澄抱着猫，被它蹭得七荤八素，享受的同时只够给裴念北分一个疑惑的眼神。

“你映照着我最浓烈的爱意。”

付靖澄瞬间面无表情，“走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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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猫依旧被裴念北恶意起名，他看不惯那猫夺走了付靖澄大部分的注意力和慈爱，也没办法阻止他一个劲的往付靖澄身上黏，只好勒令它闭嘴再别叫唤着扰乱军心——这当然是不可能的——于是给他起名叫“莫叫唤”。

在这些情侣间的小打小闹之外，两人主导的艺术路径项目后期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队，在大家共同协作下终于迎来了终审。

项目展示时半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来了，密密麻麻地把阶梯会议室占了个满。付靖澄平时话虽然没那么多，但其实是一个非典型的“人来疯”，来观看他演讲的人越多他的状态反而会越好。

台上的付靖澄神采飞扬，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项目的实施方案，眉宇间盛满了喜悦与自豪。在他的描述里，一副前景光明的美好画卷逐渐向听众展开，分人群的主题展与路径选择，单纯的历史介绍和可以深入探讨的学术领域等，这无疑会开拓博物馆运营的新方式。

待付靖澄向大家鞠躬致敬，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。

在一片热烈的讨论声中，付靖澄如释重负般地下台坐在了预留的位置上。裴念北坐在付靖澄旁边，拧开一瓶水递给他。

“不愧是你付组长。”后来加入的团队成员咕嘎满脸佩服地给付靖澄捏肩，“我们项目本来就很牛，再加上你这么顶的演讲内容，封神了。”

付靖澄笑着向他表示感谢，一转头就撞上了裴念北骄傲的眼眸。他忽然想起来裴念北之前问的问题，“你有没有一种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，又逐渐被人认可的幸福感”？

于是付靖澄握住裴念北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拉了点，凑到他耳边说，“我非常幸福。”

裴念北立刻明白他在回答什么，也低声回答：“我也是。”

14/ 

当日下午在付靖澄的强烈期许下，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，一同到付靖澄家里准备做毛血旺吃。

毛血旺，裴念北听着就感觉辣椒要往自己嗓子里捅。

“裴念北死的时候没有一盆毛血旺是无辜的。”裴念北觉得不能坐以待毙，遂一把把付靖澄圈在了自己和岛台之间，几乎是用威胁的语气凶恶地开口。

付靖澄手往旁边一够，摸到了一个碗。他把那碗举在裴念北脸前，“到时候给你这里面倒水，你涮着吃。”

“那还叫毛血旺吗？”裴念北没办法，只能乖乖接过碗，又可怜巴巴地去看付靖澄，“但我可能还需要两个碗盛水。”

于是开饭时间到，裴念北对着自己面前整齐排列的五个碗陷入了良久的自我怀疑。

这一顿下来付靖澄是彻底吃嗨了，伴着早上终审成功的喜悦喝了不少啤酒，最后晕乎乎地和莫叫唤一起趴在沙发上，还不忘指使裴念北去洗碗。

裴念北蹲在付靖澄面前，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，“澄澄，我们俩同居吧，我觉得莫叫唤需要两个人的陪伴。”

莫叫唤歪头叫了声，觉得姓裴的叫它名字准没好意。

付靖澄去勾裴念北的手指，“不要，我事多，同居你会烦我的。”

“怎么会呢。”裴念北坐在沙发上，让付靖澄躺在自己腿上，循循善诱地跟他讲同居的好处，还说了不少让付靖澄脸红心跳的情话。一旁的莫叫唤实在看不下两人的腻歪场面，跑窗台下面咬墙皮去了。

裴念北晚上没留宿，但第二天一早，付靖澄看着站自己家门口，手边还拎了两个大箱子的裴念北实实在在地呆住了。

“我早就收拾好了，一直打算和你住一块呢。”裴念北边搬箱子边解释，见付靖澄没反应只好把他抱在怀里，“你怎么不开心？”

“没有。”付靖澄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，“你去把莫叫唤咬的墙皮处理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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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审通过后，艺术路径项目在四月正式实施，博物馆闭馆半个月来调整各个主题展的布局。付靖澄和裴念北作为总负责人忙前忙后，虽然在一个馆里，但一天下来见面的机会几乎是零。

那日工作结束后，付靖澄发现裴念北捧着一束洋桔梗在馆外等他，身后的落日斜斜地坠入山峦，只撒下一片光亮燃着了天际。

“怎么想到要买花？”付靖澄问他，眸里的惊喜盛也盛不住。

裴念北亲他的额头，“今天晚上美术馆有夜场展览，要去吗？”

夜场的人并不多，稀稀疏疏地在美术馆里的各个角落参观。付靖澄大学时在艺术鉴赏方面就颇有造诣，也和社团组织过很多场校内美术展。裴念北牵着他一同观赏美术作品，直到去到了天台。

此时夜幕已深，天空中唯一几颗星星闪烁着光芒。两人坐在长椅上漫无边际地聊着天，感受着习习的凉风吹过面庞。

“澄澄你知道吗，其实我入职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。”裴念北忽地开口。

付靖澄好奇地去看他，想象着有什么奇妙的缘分会让他们相见。

“我入职之前一直在这家美术馆做兼职，我看过了太多人从一幅幅画面前停留又离开，直到发现有一个人会在一幅画面前欣赏很久，那种状态……好像就是在和它们对话。”

“不过那一天是我在美术馆兼职的最后一天了，我本想和他上去交流交流，但是一时犹豫错失了宝贵的机会。入职时我看你很熟悉，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，你就是他。”

付靖澄笑了笑，“缘分这事啊，很神奇的。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
“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？”裴念北握住他的手，“是我入职两周年纪念日。”

“嗯？”付靖澄心里算了下自己的工作时间，就听裴念北继续说着：“也是我爱上你的两周年纪念日。”

“你对我一见钟情啊。”付靖澄打趣道，却见裴念北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深情，他心一颤，预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

裴念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，里面是一枚戒指，他深呼吸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“所以，付靖澄，你可以嫁给我吗？”

过往相处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中飞速闪过，付靖澄看着他给自己戴上了戒指，突然感觉眼睛被泪水糊住了。

哽咽中，付靖澄听见自己说，连结婚证都领不了，怎么嫁给你啊。

裴念北此时像个小孩子一样把装戒指的盒子掉在了地上，他弯腰去捡，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硬卡纸，上面写着“结婚证”三个大字和两个人的信息，还有两个歪七扭八的简笔画合照。

“结婚证这不在这吗，我帮你领好了。”裴念北把人抱进怀里，一点一点地吻去爱人的泪水，“你怎么哭这么凶，都不像你了。”

回去路上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，两人十指相扣着，慢慢地走。忽地，付靖澄转头，在裴念北嘴角落下一吻。

“快走吧。”

“莫叫唤还在家等我们呢。”

fin.

Logarithm./文

2022.10.22

*洋桔梗：始终如一的爱

这篇稿子是高一时由一篇英语阅读题产生的脑洞，除了人设和表白情节（尤指付靖澄把手搭在裴念北后颈一事），时隔一年终于断断续续地把故事情节填满了。虽然结尾略显仓促，但我终于把他们的故事讲完了。

彩蛋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大纲